那个曾表示要做丁克的老婆，此刻正大着肚子，依偎在别的男人身旁
半年前，老婆跟我说公司派她出国进修，要去一年。
半年后，我送生病的朋友去医院，在医院停车场看到了本应在国外进修的她。
那个曾坚定表示要做丁克、不生孩子的她，此刻大着肚子，依偎在别的男人身旁。
原来，这所谓的一年出国进修，是她要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她不是不想生孩子，只是不想生我的孩子。
01.我看着眼前这场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脑子一下子懵了。
我老婆，一直坚定的丁克主义者，现在居然挺着个大肚子站在我跟前。
以前的余虞又瘦又硬朗，可现在，和半年前比起来，明显胖了不少。
她脸上透着温柔，浑身散发着母性的那种光彩。
这样的余虞，我从来没见过。
平常对着我，她总是冷冰冰的，好像多看我一眼都嫌烦。
可这会儿，余虞就像个小鸟依人的小女人，靠在旁边那个男人怀里，这画面看着特别和谐、美好。
半年前，余虞突然跟我说公司派她出国进修，要去一年。
这半年，我几乎都没怎么见过她。
每次打电话，没说几句她就匆匆挂了。
给她打视频，她总说室友在，不方便。
我真是傻，对余虞盲目信任。
我感觉胸膛里像有团火在烧，那种灼痛顺着身体传遍全身。
要不是今天我临时送生病的朋友来医院，还不知道要被余虞瞒到什么时候。
我们眼神对上了。
刚开始余虞有点惊讶，还有点心虚，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我拼命压下心里的震惊，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表面上看起来平静。
“你女朋友真漂亮。”
我真心夸了一句。
开卡宴那男人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一脸得意。
余虞皱着眉，突然冷冷地问：
“你怎么在这儿？”
这时候，开卡宴的男人才感觉到我和余虞之间气氛不对，疑惑地看看我，又看看余虞。
我盯着余虞身边的男人，话里有话地说：
“不介绍一下？”
余虞脸色平淡，满不在乎地指着开卡宴的男人跟我说：
“唐振。”
我的心猛地一震。
唐振！那可是余虞一直心心念念、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啊。
怪不得她会打破原则，原来是为了爱情怀了孕。
现在想想，真够可笑的。
余虞一直说自己坚决支持丁克主义，看来就是找个借口敷衍我。
她不是不想生孩子，只是不想生我的孩子罢了。
我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指慢慢蜷起来，拳头越握越紧。
唐振好像猜到了我的身份，朝余虞投去询问的眼神。
余虞没吭声。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点点头说：
“哦，刚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你女朋友的丈夫，顾非。”
这话一出口，周围一下子安静了。
唐振脸上露出尴尬，还有点难堪。
“顾非，你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的，想干嘛？”
余虞不高兴了，往前一步，把唐振护在身后。
我没想到余虞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护着唐振，冷笑一声反问：
“我说的哪儿不对了？而且，你不觉得该给我个说法吗？”
“你先回家，等我检查完，回去再说。”
余虞不耐烦地拉着唐振就往医院里面走。
02.我一路迷迷糊糊回到家。
走进玄关，就看见客厅里挂着的超大婚纱照。
照片里，我嘴角挂着笑，满眼深情地瞧着身旁一脸冷淡的余虞。
这一刻，我只觉无比讽刺，感觉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我抬起胳膊，对着相框狠狠砸出一拳，瞬间，玻璃碎了一地。
鲜红的血顺着我的手指关节滴到地上，可我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疼。
我呆呆地在沙发上坐下，打开茶几最下面的抽屉，拿出里面的烟盒。
余虞不喜欢烟味，自从结婚后，我就很少抽烟了，抽屉里这烟盒还是老早之前放进去的。
我点着一根烟，深吸一口，然后往空中吐出一个烟圈。
尼古丁的味道，让我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慢慢放松了些，心口憋的那股气，好像也散了点儿。
我颓丧地靠在沙发上。
余虞回来的时候，唐振陪着她。
唐振手里拎着个袋子，里面装的大概是检查单和医生开的药。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余虞，生怕她走路时被脚下什么东西绊着。
刚一打开门，唐振就捂住鼻子皱起眉头，还夸张地咳嗽了两声。
余虞一把夺过我手里燃着的烟，在烟灰缸里摁灭。
“谁让你在家抽烟的？你不知道孕妇不能吸二手烟吗？”
我没动，也没吭声。
要是以前，我早就慌里慌张地起身，主动低头认错了。
可现在，我不说话，这让余虞气得不行，胸口剧烈起伏。
唐振赶忙安抚她：
“别生气，别忘了你现在怀着孩子呢。”
余虞一听这话，怒火马上就消了。
唐振扶着余虞在沙发上坐下，接着打开窗户散烟味，又把袋子里的药一样样拿出来，仔仔细细地交代，确认余虞记住了所有药的服用顺序和药量，可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样子。
“好啦，我都记住了，你回去吧。”
余虞声音轻柔，那模样我从没见过，也从没感受过。
看着他俩依依不舍的样子，我觉得自己倒像是个多余的人。
我强忍着心里的苦涩，嘴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地看着余虞和唐振。
“要不我走，把地儿让给你俩？”
我的话一出口，唐振就跟受了天大侮辱似的，脸涨得通红，跟猪肝似的。
余虞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好像我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顾非，你说话能不能别老是这么阴阳怪气的？这半年都是阿振在照顾我，他也就是担心我罢了。”
“照你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他呗？”
我带着嘲讽的语气看着余虞。
余虞脸色一下子僵住了，有点不自在地移开目光，不敢再跟我对视。
她假装轻咳一声，转头温柔地安抚唐振：
“别理他，你先回去，电话联系。”
说完，还用手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唐振这才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我可没忽略他临走时嘴角上扬的那副得意样，还有眼里明晃晃的挑衅。
唐振一走，余虞又变回了我熟悉的那副冷淡模样。
“顾非，我希望你以后再见到阿振，对他客气点儿。”
03.“你让我对一个给我戴绿帽子的人客气？”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愣愣地看着余虞。
没想到，余虞一下子就像被点着的炮仗，情绪变得特别激动，说话声音都尖了起来：
“阿振可不像你说的那么坏，我和他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嘲讽地盯着她高高隆起的孕肚，冷笑一声：
“那肚子里这孩子怎么来的？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好糊弄啊？”
“那是因为阿振得了癌症，都晚期了，他没多少时间了，他唯一的心愿就是能留个后，可又不想找个陌生女人当孩子妈，所以，我想帮他。”
余虞说着，眼圈都红了，到后面声音明显带着哭腔。
我能清楚感觉到她心里的难过。
我直直地盯着余虞看了好一会儿，缓缓说出几个字：
“我们离婚吧。”
余虞正沉浸在伤心事儿里，一听这话，一下子回过神，满脸都是怒气。
“阿振都快死了，你怎么这么没同情心，这么冷血呢。”
“我不过是把子宫借给他用用，又没真背叛你，你至于这么小心眼，还提离婚？”
余虞理直气壮地数落我冷血、小心眼。
我都快被她气笑了。
看我没反应，余虞眼珠子滴溜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
眼神里满是纠结，像是心里在天人交战。
过了好半天，余虞才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咬牙，闭上眼睛说：
“你不是喜欢孩子吗？要不这样，等我生完肚子里这个，再给你生一个，这下总行了吧。”
我听了，心里满是悲哀。
谁都看得出来我喜欢孩子，余虞也知道。
可结婚前余虞就跟我说得明明白白，她是坚定的丁克，绝对不生孩子。
我爱余虞，所以答应和她做丁克夫妻。
不过，有时候夜深人静，我也会忍不住幻想，我和余虞的孩子会像我还是像她。
但说到底，比起孩子，我更爱余虞。
这七年婚姻，我全心全意对余虞，都没能让她松口给我生个孩子。
可现在，就因为唐振，余虞不仅打破了丁克的原则，还想用孩子跟我谈条件。
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凉透了。
“不用勉强了。”
我的声音冷冰冰的。
“顾非，你别给脸不要脸，我都答应给你生孩子了，你还想怎样？”
“我刚说过了，离婚吧。”
我突然觉得特没意思，连跟她吵的心思都没了。
“行，离就离，别忘了当初是你死乞白赖非要娶我的，到时候可别像条狗似的求我。”
04.余虞说得没错。
当年确实是我死缠烂打追的余虞。
七年前，唐振把余虞甩了，跑去国外，余虞伤心欲绝，跳江的时候被我发现了。
后来相处时间长了，我就爱上她了。
我陪着她，一点点从失恋的痛苦里走出来。
余虞从小父母就没了，是奶奶把她拉扯大的。
奶奶临终前，把她托付给了我。
在今天之前，哪怕我知道她心里一直放不下那个人，我也真心想过要和余虞相伴一辈子。
这七年，我拼命想让余虞爱上我。
可今天我才明白，有些事不是努力就能成的。
余虞气得不行，站起来就要走。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嗓子眼一阵发甜，一张嘴，一口血喷了出来。
“你怎么了？”
余虞的声音还是冷冷硬硬的，但我没漏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担心。
真够讽刺的，这还是余虞头一回主动关心我。
她走到我旁边，想伸手扶我，可她的手刚碰到我，我就跟碰到脏东西似的，条件反射地把她的手甩开了。
“我没事！”
那一刻，我和余虞都愣住了。
余虞神色很复杂，难堪的感觉比尴尬更明显。
我自己也没想到我反应会这么大。
我擦了擦嘴角，这一口血吐出来，一直憋在胸口的那股闷气好像也跟着吐出去了，现在我浑身都觉得畅快。
余虞没好气地挖苦说：
“那可真够可惜的。”
余虞走了。
不用猜也知道，她肯定是去找唐振了。
我想了好一会儿，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早就记熟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才被接起来，话筒里传出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
“想好了？”
“想好了。”
我的声音很轻，但心里主意已定。
“哼！瞧你这点儿出息！竟然为了一个根本不爱你的女人，连顾家二少的身份都不要了。”
大哥的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其实大哥说得对，我确实没出息。
七年前，我不惜跟家里人闹翻，甚至放弃顾家二少的身份，就为了能和余虞在一起。
我离开家的时候，大哥就说我肯定会后悔，还说要是我后悔了，随时能给他打电话。
当时我怎么说的？我信誓旦旦地跟他说“绝对不会有那一天。”
可现在，现实狠狠打了我的脸！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我本以为大哥还得再损我几句，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没想到大哥没这么做。
大哥就跟我说会有人来接我，让我准备好。
我看看四周，家里的东西基本都是我给余虞买的，我自己的东西没多少。
我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结果一个皮箱都没装满。
05.从上次我提离婚到现在，一周时间过去了。
可余虞一直没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我寻思着，就算再忙，也不至于连签个字的时间都没有吧。
我给她打电话，她总有各种借口推脱。
我其实挺纳闷的，按说我主动提离婚，成全她和唐振，她应该高兴才对，我还以为我拿出离婚协议的时候，她能马上签字呢。
余虞拖着不签字，可我不想再等了。
我正打算去找余虞呢，没想到唐振倒先找上门来了。
在咖啡厅里，我和唐振面对面坐着。
唐振面带微笑坐在我对面，一点都没有那种当奸夫的人见到原配时该有的心虚和害怕。
我心里清楚，唐振这么淡定，是余虞给他壮了胆。
唐振这人看起来温文尔雅，整个人从容淡定，一举一动都透着自信。
就跟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会儿一样，明明是他的错，可让人没法去指责他。
怪不得余虞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不好意思啊！因为我，让你跟小虞闹别扭了。”
最终，还是唐振先开了口，打破了沉默。
他嘴上说着抱歉，可那微微勾起的嘴角，还有带笑的眉眼，我怎么看怎么觉得里面藏着挑衅。
我没吭声，就这么盯着他，静静地等他往下说。
唐振也不在乎我什么反应，接着讲：
“不过，这真不是我故意的，你应该听说了，我得了癌症，没多少日子了，我就想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能留下个自己的孩子。”
唐振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还是那么淡定从容。
他伸手去端咖啡的时候，好像不经意间露出了手腕上的江诗丹顿手表。
那一刻，我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紧了。
这块表我太熟悉了。
记得没多久前，我无意间在余虞衣服口袋里瞧见了购物小票，我还以为这是她要送我的生日礼物呢，当时心里可期待了。
结果呢，原来是她给唐振准备的礼物。
唐振看我一直盯着他手腕，嘴角往上一扬，眼里的得意都快藏不住了。
“然后呢？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我挑起眉毛问道。
“我挺感激小虞帮我，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小虞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我也从没想过要破坏你跟小虞的婚姻。”
“呵！给我扣这么大一顶绿帽子，还说没想要伤害我，你不觉得自己这话很可笑吗？”
我的嘲讽让唐振脸色一下子变了。
“还有，你不觉得自己太自私了吗？你明知道自己没几天活头了，还让余虞给你生孩子？你有没有替余虞和孩子想过啊？”
只见唐振好像突然受了很大打击，脸上血色一下子没了，刚才那副从容淡定的样子全没了，整个人显得虚弱得不行。
“我，我……”唐振脸色煞白，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顾非，你有火冲我来啊！欺负一个病人算什么能耐？”
突然，我身后传来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是余虞。
余虞一脸担忧，赶忙扶住看起来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会昏倒的唐振。
“小虞，他说得对，是我太自私了，对不起。”
唐振低着头，一副深深自责的样子。
然而，在没人注意的地方，我清清楚楚看到他嘴角微微往上翘了翘，眼里那得意劲儿都快藏不住了。
06.我忍不住在心里冷笑。
我不清楚余虞什么时候来的。
但唐振怕是老早就发现余虞在旁边了，刚才那都是故意装出来的。
今天这一出，恐怕全是他算计好的，就为了让我跟余虞之间矛盾更深。
我琢磨着，估计是余虞一直拖着不签字离婚，让唐振心里不踏实了。
“顾非，我跟你说，你管得太宽了，我是心甘情愿给阿振生孩子的，你别在这儿瞎搅和，挑拨离间。”
余虞气得两颊通红。
我懒得跟她解释。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同样的道理，要是一个人对你有成见了，那怎么解释都没用。
“你不是要离婚吗？”
余虞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笔，“刷刷”几下就签好了自己的名字，“给你！”
接着又说，“一个连份正经工作都没有的窝囊废，我倒要看看你离开我怎么活下去？”
说完，就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往我脸上一扔，那锋利的纸张划破了我脸颊的皮肤，留下一道血痕。
可这点脸上的刺痛，跟心里的痛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余虞的话就像一把带刺的刀，在我心上狠狠划了一下，心瞬间就像被戳得血肉模糊。
“我们走！”
余虞拉着唐振就往外走。
我没去管唐振脸上那得意和挑衅的表情，面无表情地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收起来。
就在刚才，大哥给我发了消息，说接我的人已经到了。
我出了门，就看见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宾利。
宾利副驾驶的车门见我走近打开了，大哥的特助林路下车，很恭敬地给我打开车门。
余虞和唐振看到这一幕，眼睛都惊得瞪圆了。